巫師財經與B站反復對線的背后，B站與頭條視頻KOL爭奪戰

6月14日，從B站起家的知名財經知識類UP主“巫師財經”宣布未來將退出B站，希望與大家“江湖再見”。針對巫師財經的退出聲明，B站官方發布聲明，稱此前已經與“巫師財經”簽訂長期內容合作協議，此次為后者單方面違約。對于這種行為，感到“十分震驚和遺憾”。

15日，面對B站的聲明，巫師財經稱協議沒有實際簽署。作為應對，B站直接曬出了合同文件與溝通記錄。那事情究竟是如何的呢？巫師財經能不能成功退出B站？為何針對巫師財經的退出B站要兩次回應，針鋒相對呢？

讓我們一起回顧下事件始末，梳理清楚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一、一波三折，巫師財經對線B站

6月14日上午10點，知名UP主“巫師財經”發布視頻“【退出B站】《鮮衣怒馬少年時》——關于網紅、內容產業、我的成長”，宣布自己將退出B站。在視頻中巫師財經透露，自己此前從未有任何商業化，而近期在B站“用愛發電”所做的視頻效果反饋不及預期，自己在思考靠熱情做入門科普的模式是否可持續。

14日晚上，B站回應稱，“巫師財經”與國內某視頻平臺簽訂了排除B站的內容合作協議。而此前，“巫師財經”與B站簽訂了長期的內容合作協議。B站稱“巫師財經”連最基本的契約精神都無法遵守，希望其撤回退出B站的聲明，否則將起訴其單方面違約行為。

15日凌晨，針對B站的違約聲明，“巫師財經”發布針對B站公告的澄清說明，“巫師財經”表示，與B站從法律上并未建立合同關系，同時未享受任何有關資源，未獲取相關收益，對協議是否生效和相關責任認定，會通過法律程序各自舉證。

隨后，B站再度回應巫師財經退站，B站曬出了合同封面及郵件，表示合作已生效，流程都在推進中。同時還曬出“巫師財經”提出解約后，B站工作人員與他的部分郵件溝通記錄。

對此，巫師財經也再度回應稱，對于雙方所爭議的深度合作協議，自己未收到過雙方簽字蓋章后的合同，即尚未完成雙方實際簽署。“巫師財經”還稱，B站曾強行轉賬一筆標注為合作款的款項，并拒絕退款，試圖造成協議已簽署的既定事實。

隨著巫師財經的二次回應，此事件也隨著告一段落。媒體、網友也隨著巫師財經與B站輪流聲明弄清楚事件的始末與重心——這份簽署的合同究竟有沒有效。

二、合同是重心，網友情緒呈兩極分化之勢

巫師財經與B站的數次對線也瞬間引起了媒體與網友的高度關注。在事件發展的過程中，網友由于各種原因先行站了隊，為自己喜愛的一方進行辯解。有網友表示B站遲遲不簽署協議，錯在先；試圖鉗制輿論引導風向，錯在后。也有網友表示，巫師財經涉嫌抄襲、洗稿，沒有法律精神和契約精神。B站與巫師財經粉絲的相互攻擊使得負面性言論在總體輿論占比中一度拉升。

而針對整個事件中合同問題，也有網友猜測是B站這種大公司通病，行政流程太慢，一直拖著沒蓋公司章。在發現旗下UP主要跳槽離開，則是立刻蓋章打款，造成既定事實，但這也阻擋不了巫師財經的離開決意，使得本次事件一波三折。從總體上而言，絕大多數網友根據巫師財經與B站的聲明心平氣和合理討論，發表自己的見解。

在雙方輪流發表聲明之后，該事件的重心顯現。巫師財經此前簽署的合同是否有效成為了誰更占據法理優勢的一方，那專業人士是如何解讀雙方簽署的合同呢？

根據事件目前表露的證據，北京京師（上海）律師事務所專職律師徐延軒認為，初步看來，該事件的爭議點在于一方簽字后、另一方還沒完成蓋章，合同什么時候成立并生效的問題；如果一方沒有簽字，依據合同法的規定，該合同不成立，但不是不生效。在此次事件中，UP主“巫師財經”的說法是否成立，還要看后續具體的舉證是否足夠有說服力。

中國政法大學知識產權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李俊慧則表示，合同簽署是否有效則還需要看待雙方在協議中是如何約定協議生效條件的。如果雙方約定的是簽字蓋章后生效，那么，只要巫師財經與B站兩方都在協議上完成了簽字蓋章，協議就成立并生效了。反之，“巫師財經”在雙方合同完成簽署前，可以撤回或撤銷其有意與B站簽署合作協議的邀約。即在B站簽字蓋章前，即使“巫師財經”已經簽字并寄出合同，但依然有權利向B站發出撤回、撤銷邀約，致使雙方合同無法成立。

三、苦苦相逼，為何B站死不放人？

在巫師財經與B站多番對線后，越來越多的媒體、網友將目標投向了背后的其他因素。B站首次回應巫師財經退站中聲稱，“巫師財經與國內某視頻平臺簽訂了排除B站的內容合作協議”，而這家視頻平臺媒體推測應該是字節跳動旗下的西瓜視頻。

字節跳動的挖角行為讓人聯想起2017年悟空問答挖角知乎大V事件，而此次西瓜視頻挖角巫師財經是否意味著這是字條跳動大規模挖角B站UP主的前兆。如果推測為真，那就可以理解為何B站死不放人，針鋒相對的原因了。巫師財經的跳槽無疑是字節跳動與B站關于視頻KOL的爭奪一個中心，此后長視頻社區平臺變化在此一舉。

那為何字節跳動能成功吸引巫師財經跳槽呢？經濟觀察報文章《“巫師財經”與 B站“開撕”背后：創作者趨向商業變現》認為頭條系對于UP主內容變現的優勢吸引了巫師財經跳槽的心愿，文章寫道B站目前依然是靠頻道劃分，然后靠人肉的編輯去給推薦、流量和具體的位置，但西瓜背靠今日頭條，整個內容推薦系統是通的，和今日頭條、抖音一樣。作者面對商業化都更直接。當下時點，對于內容創作者來說，選擇自己的“根據地”變得越來越重要。作者肯定是想利益最大化的，B站給不了，但是有地方能給，作者自然就會流向那邊。

除了流量推薦的優勢外，頭條系雄厚的財力也是吸引著商業能力變現較弱UP主的一大優勢。新浪文章《字節1000萬挖走大V，B站為何左右為難？》寫道今日頭條App在6月15日晚間更新中，添加了“長視頻緩存功能”與“視頻創作者接入創作者權益體系”兩項更新，直指UP主最關注的收益事宜。而作為馬骨的巫師財經，據傳其簽約費預計高達1000萬元，合約期為期2年。平臺發工資這一措施，對商業化能力不足的UP主確實很有吸引力，畢竟很多UP主的接單創收能力并不穩定。

而根據媒體采訪時UP主透露，頭條系還制定了B站萬人粉以上的UP主挖角名單，看來頭條系對B站原生態的瘋狂侵攻，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不過喜愛B站的用戶也不必太過驚慌，B站最重要的護城河是B站量產UP主的能力，是用戶深植平臺的關系鏈和社交流量的生態圈。人人不可以18歲，但總有人18歲，而這些年輕用戶才是B站最大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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