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日,抖音向北京知識產權法院正式提交訴狀,起訴騰訊涉嫌壟斷并索賠9000萬。對此騰訊立刻回應媒體稱,字節跳動公司的相關指控純屬失實,系惡意誣陷。字節跳動及相關公司還存在諸多侵害平臺生態和用戶權益的違法違規行為。騰訊方面將提起訴訟。
面過騰訊的回應,抖音方面也是毫不猶豫的再次回應。抖音再發聲明稱,騰訊封禁抖音等相關產品達三年之久,涉及數億用戶,微信封禁最初的理由是“短視頻整治”,而在整治期間,騰訊自己卻推出十幾款短視頻產品。抖音方面還稱:互聯網是有記憶的,這樣的事實基礎,不容騰訊公司抵賴,騰訊所謂的“惡意構陷”沒有任何依據。
抖音、騰訊的這次互聯網反壟斷之爭立刻吸引了全網關注,輿論熱度在一開始就達到了頂峰,第二次輿論高潮也是兩家公司相互放狠話的環節。那在這次輿情事件中,網友對于抖音、騰訊雙方的態度如何?為什么抖音偏偏在此時突然起訴騰訊反壟斷呢?
抖音為何在此時起訴騰訊反壟斷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是形容抖音此時最好的注解。抖音對騰訊的“封殺”的怨恨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公開報道顯示,2018年4月微信和QQ開始封禁抖音,用戶分享抖音鏈接到上述平臺均無法正常播放,至今持續近三年。除了抖音之外,字節的另外兩款產品“飛書會議”和“飛書”也遭受到了同樣的待遇。字節早已對騰訊不滿,就差一個時機報仇雪恨。
而當下環境反壟斷氛圍變化也讓抖音看到了打破騰訊封禁的希望。2020年底,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關于《關于平臺經濟領域的反壟斷指南(征求意見稿)》對外公開征集意見。在不久后召開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上也強調“反壟斷、反不正當競爭,是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推動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要加強規制,提升監管能力,堅決反對壟斷和不正當競爭行為”。
除了上述原因,字節流量池危機可能也是促使本次抖音起訴的原因之一。公開資料顯示,騰訊微信月活躍用戶數達12億,QQ月活躍用戶達6億,抖音月活躍用戶也達6億。但缺乏社交聯系的抖音流量池日趨飽滿,增速有限,已經達到了一個頂點。它急需開辟新的流量方向與鞏固用戶黏性,對此,抖音一方面與春晚合作開通支付業務,尋找新用戶。另一方面則是想方設法打破騰訊系封禁,希望能進入騰訊系流量池。
抖音騰訊互訴網絡輿論
諸多因素下抖音對騰訊舉起了反壟斷大旗,全網的目光也隨著抖音的強勢發言而被吸引過來。網友也對抖音騰訊互訴的事件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有網友認為抖音、騰訊都是各自領域的壟斷者,這次爭斗本質是資本巨頭之間的內斗,對于用戶之間的個人消息都沒有保護,兩邊都不支持只看戲。也有網友認為騰訊系“封禁”抖音做的好,該部分網友認為不希望自己社交上莫名其妙出現各種鏈接,打開各種APP。
但從網絡輿論上的總體而言,在本次抖音騰訊互訴的事件中,支持抖音的網友占據大多數,而支持抖音的該部分絕大多數是由于一則新聞影響。2月4日晚“男子狀告騰訊獲取好友關系案敗訴”,在該案件中,用戶王某認為它在使用“微視” App時,微視會獲取其全部微信或QQ好友信息侵犯了自己的隱私權。但法院判決騰訊并沒有違反個人信息收集使用的必要性原則。這讓許多看戲的網友快速倒向抖音,致使在各項媒體的“站隊”投票中抖音的票數快速增多,壓倒“看戲”派。
在這場被媒體渲染為互聯網平臺壟斷第一案的抖音騰訊之爭中,媒體自然也是表達了自己對于這次案件的看法。但相較于網民樸素的情感傾向,媒體在表達觀點時更多的引用法律行業專業人士的意見,并根據多年前360與騰訊的爭端歷史推測本次案件的后續發展。
那么媒體亦或者法律從事者如何看待這次巨頭互訴呢?絕大多數法律工作者認為反壟斷本質是判斷某家企業有沒有對于其經營的“相關市場”具有支配地位,并作出干擾市場運行的行為如漲價。但互聯網企業線上性質使得這種判定無法如實體行業具體衡量,于是法院一般采取“假定壟斷者測試”判斷這個企業是否壟斷,它所經營的相關市場是否會因為該企業漲價等行為干擾運行。
但是互聯網平臺的通行邏輯是利用基礎服務吸引用戶,再利用積累的用戶“流量”經營增值業務和廣告來實現盈利,反過來,再利用這一盈利支撐免費服務的發展,繼續擴大“流量”,形成正向循環。這就使得基于價格的“假定壟斷者測試”可能發生失靈,當年360敗訴就是這個原因。因此,絕大多數法律工作者認為如果按照360與騰訊的案件來推測的話,則抖音可能敗訴。
但近年來有關平臺“二選一”等事件的頻出,2020年《關于平臺經濟領域的反壟斷指南(征求意見稿)》則釋放出一個信號,國家在立法層面開始推動互聯網層面壟斷性質的重新修改,這讓抖音與騰訊互訴中看到了勝訴的機會。中國政法大學知識產權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趙占領認為接下來幾年內界定騰訊產品所處的市場范圍將是至關重要的一步。所以,法律從業者認為這次案件的發展將看待法律修改,若法律在互聯網壟斷上細則做出了修改,那么抖音騰訊之間的爭斗還有得看,并將持續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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